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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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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,毫無預兆地落下,周圍行人紛紛在街上跑了起來。黑發少女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,男人剛才觸碰自己的地方太臟了,她需要雨水來清洗一下。雨其實不是很大,卻一絲絲的下個不停,拖著行李箱站在路邊,黑發少女蹲下身,看上去無助極了。

街上的人越來越少,漸漸就空無一人了,像櫻木紗月這樣蹲在大馬路上不去找避雨地方的人實在是不多見。薄薄的夏衣因為濕透而緊緊黏在了身上,臉頰邊的幾縷發絲緊貼著,使她看上去特別落魄。

越前龍馬打著傘走在凱賓.史密斯的前面,他會來悉尼,全因為凱賓的邀請。淺金色的貓瞳下意識往對面的路邊望去,只見熟悉的人影蹲在那邊一動也不動。腳下一頓,越前龍馬楞住了,她怎麽會在這裏?

“餵,怎麽不走了?”凱賓見越前龍馬停下來不走了,便面帶疑惑地問道。

越前龍馬沒有回他,只是打著傘往對面的人走去,穿過馬路來到黑發少女的面前,他把傘撐到她的頭頂。身上突然沒有雨水淋下來,櫻木紗月無意識地擡起了頭,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越前龍馬時,黑色的瞳眸裏閃過一絲詫異。“越……前……少年?”
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越前龍馬蹲下與櫻木紗月平視。

“來拿撫養費啊。”櫻木紗月笑嘻嘻地看著他道。

“開玩笑有個限度吧,學姐。”越前龍馬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。“你的衣服怎麽回事?”領子被扯開了,撕裂的痕跡看在越前龍馬的眼裏特別刺目。“……是不是誰欺負……你了?”被撕裂的衣服領子、臉頰上的指甲印、蒼白的面色……這怎麽看都是一少女不小心失足後的狼狽模樣啊餵!

“阿勒?少年啊,腦補太多,不好喲~~”

“櫻木學姐,你知不知道?現在的你笑起來還不如哭呢!”水漬順著臉頰滑落,就像一條淚痕。

“哈哈哈!”捂著自己肚子,櫻木紗月驀地大笑起來。“嘛,越前少年,哭什麽的不適合我啦,人生在世才短短幾十年,每天都哭喪著臉,還不如去死呢!還有啊,學姐我才沒哭哦~~別一臉‘你難道被失足’了的表情啦?學姐我辣麽厲害,你覺得會有哪個不長眼的男人來欺負我嗎?”

“不可能。”才怪!

“越前少年,別小小年紀就皺眉頭啦,會變老頭的喲~~”伸出手觸碰他的眉頭,輕輕撫過,把他眉頭上的川字一點點撫平了。“唔,這樣還差不多啦,越前少年真心不適合皺眉頭,活像個怪老頭,哈哈哈!!”

“你住哪兒?我送你過去。”

“我剛來,還不知道住哪兒呢。”提到這個,櫻木紗月猛拍越前龍馬的肩膀,道:“擦,姐差點忘記去找酒店入住了,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,當然要四處逛逛才不算白來嘛。”

“……”敢情這人來這裏連酒店都沒找嗎?“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的?”嘴角抽的厲害,越前龍馬心中突然萌生了想抽她的念頭。

“少年,別一臉想抽我一頓的表情,要尊老愛幼哦~~”冰涼的手指捏上了他的臉,越前龍馬任由櫻木紗月蹂躪自己的臉,反正他差不多也習慣了。

這時,被撇在後面的凱賓也走了過來。“越前龍馬,你跑這兒幹嘛??”當他看到櫻木紗月時,明顯楞了一下。“餵,她是?”

櫻木紗月面帶微笑,始終沒有開口,原因是她聽不懂凱賓的話。

“學姐,高中部的學姐。”越前龍馬替她回道。

“學姐?”挑挑眉,凱賓不再看櫻木紗月,而是對著越前龍馬,道:“敘舊的話,也不該在這裏吧?回宿舍好了。”

“能跟教練說一聲,給她在宿舍騰個住的地方嗎?”越前龍馬聽凱賓提到宿舍,立馬想到該幫櫻木紗月暫時找個住的地方。

“什麽?你想讓她住我們那兒?餵,別開玩笑了!”凱賓明顯不是很願意。

“拜托了,我有點不放心她。”把傘遞給櫻木紗月,越前龍馬站起來與凱賓面對面。

櫻木紗月的臉上一直掛著笑,這兩人的談話內容她完全聽不懂,畢竟英文這門課能及格已算是萬幸,讓她重新撿起還是朱笑笑時考英語六級的水平?那還不如一刀子把她給幹掉呢!再說了,語法好跟口語好,完全是兩碼子事情!她的口語水平……算了,不提也罷。

兩人爭執了很久,最後以凱賓同意而結束。

低頭看著還蹲在地上的櫻木紗月,越前龍馬朝她伸出手,道:“學姐,給你找了住的地方,就我們現在合宿的地方,不用你花錢,免費的。”

沒想到越前龍馬在這短時間內就搞定了她的住宿問題,櫻木紗月的臉上出現了驚訝表情。“少年……你……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黑發少女視線與越前龍馬相對之後,臉上露出了少年從未見過的微笑。“你真是個濫好人。”說著,伸手拉住了越前龍馬伸過來的手。

“起來了。”一個用力,把她拉起來,可少女好像失了力似的在剛站起來時,重新又蹲了下去。

剛才沒發現,現在卻陡然覺得自己的狀況有些不好了,難不成因為淋雨的關系?頭昏昏沈沈的,特別累。“少年,我的頭好像有點暈。”

手中的傘落在地上,裏面盛進了一絲絲的雨水。

“你!”重新蹲下身,越前龍馬連忙扶住櫻木紗月的肩膀,並用一只手去探她的額頭。“你該死的發燒了!”

“發燒?沒事,很快就沒事了。”擺了擺手,櫻木紗月真的體會到了什麽是頭暈目眩。

凱賓也看出了櫻木紗月的不對勁,他蹲下身,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道:“我打電話讓他們開車過來。”

點點頭,越前龍馬又把註意力放在了櫻木紗月身上。

手悄悄地握住越前龍馬的,櫻木紗月把頭靠在了比她矮不止一點點的少年的肩膀上。天空中的雲霧開始流動,綿綿雨絲漸漸大了起來,一滴兩滴,叮叮咚咚,就像一幅超大的雨幕簾子。過了好一會兒,櫻木紗月才對越前龍馬開口道:“少年,我有點困了,可以靠你身上睡一會兒嗎?”

“你已經靠在我身上了,不需要再問一遍。”越前龍馬回道。

“對哦,嘿嘿嘿……”嘿嘿笑了幾聲,櫻木紗月靠著越前龍馬真的半闔上了眼睛。臉上露出靜謐的笑容,少女並沒有一下子睡過去,她強撐著,張嘴嘟噥著。身上冰冰涼的,跟上次靠在他身上的感覺不一樣了,溫暖不再,重量依舊。

“少年,醒了後給我準備好吃的喲~~”說完,她就真的靠著越前龍馬睡……錯,應該是暈了過去。

反手緊握著她的手,越前龍馬心裏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。

“她真的只是學姐?”凱賓盯著越前龍馬的表情,怎麽看怎麽怪異。

“不然呢?”

“……”既然不是,那你幹毛那麽緊張??很容易引人誤會的餵!!

凱賓忍不住扶額,越前龍馬的想法他不懂啊不懂。

“她怎麽回事?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了?看上去有些……狼狽。”想說的那個詞被噎回了肚子,凱賓也註意到櫻木紗月身上那被扯開撕裂的衣服領子,心裏有了個大致的猜測,凱賓莫名覺得悉尼的治安也沒他想象中那麽好。

“不清楚,等她醒來再問吧。”把櫻木紗月抱在懷裏,越前龍馬盡力用自身的體溫去溫暖少女冰冰涼的身體。

三人在雨裏,靠著兩把傘實在解決不了什麽,幸好凱賓找人來接他們,不然越前龍馬真不知道該怎麽辦。這雨下得有些突然,周圍靜悄悄的,仿佛一下子進入了無人地帶,除了雨聲外,什麽聲音都沒有。

開車來接他們的是比利.凱帝,他坐在車後座,一見到越前龍馬抱著個姑娘,便傻眼了。“越前龍馬君,這是你的小女朋友嗎?唔,也不對啊,這位漂亮女孩看上去比你年紀大誒?”

“下來幫忙,她的情況不是很好。”沒理會比利的話,越前龍馬漲紅著臉想把櫻木紗月給抱起來,無奈……對方實在是太重了。見他有難處,比利馬上下車幫把手,而凱賓則在旁邊撐著傘,在三人的努力下,他們把櫻木紗月抱上了車。

剛上車,越前龍馬就讓開車司機送他們去醫院,就櫻木紗月現在的樣子,不去醫院有些危險。車呼嘯奔馳在靜寂空蕩的街上,沒多久他們就駛入了附近的醫院,把櫻木紗月抱下車,比利在越前龍馬的要求下,直沖進醫院裏面,找來護士和醫生讓他們看看少女的情況如何。

櫻木紗月的情況不嚴重,護士把她放在一張白色的床上,就推進病房就醫去了。

站在病房外,越前龍馬坐在椅子上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
凱賓和比利也沒有說話,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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